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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時候覺得寫小說需要天份的?大概是這一陣子吧。
不是相隔太遠的時間點上。
這幾天除了找工作、學開車之後,剩下的時間就是閱讀與書寫。
寫什麼?寫一篇中篇的小說,關於政治、台灣史那方面。
這也是我第一次寫那樣的題材。〈很多東西,很雜不好處理〉
記得蘇偉貞在聯副說過,只要你上了年紀,20好幾,你的小說都要有時間?大概是這樣的一句話
於是,我開始寫一篇中篇的故事,順便練習一下自己掌控篇幅的能力。
關於手段要用魔幻寫實、後設乃至於多線敘述的結構,打亂的線性敘述等等,我還不知道
這一切切都得從長計議。

但,書寫的時候,某個光景,下筆的神祕時刻,小說這件事
變成了一種生命,或是軀體。
遠離你之外而獨立,你有時候覺得他不是你可以控制的。
於是,某些時候你回頭看看自己某段時間的文字,你覺得陌生、不熟息
甚而覺得那個時間點的書寫時光下,不是你自己。〈也許是附魔的人?〉
兩相對照,或有落差,你喟嘆慶幸:那真的是你自己嗎?
這也是寫小說的其中一樂趣了,我想。

我除了書寫也試驗自己謎樣的能力外〈那種點石成金的魔法術〉
也一邊閱讀一些過去小說家的路數,或是敘述能力與方向感。
〈原諒我,圖書館的百年孤寂被借走了〉

這時候,才發現自己的天份所在了。
那不是自己可以達到的文字境界。
我們說一個小說家的養成,除了一、二十年的閱讀以外,
那文字精巧的運用就是天份了。
那些細密文字俏妙的拼貼運用,詩的預感與天啟
像大天使朗誦地福音般,不僅使人溫暖愉快,
更像渾然天成的鐘鲁石,豔巧,令人讚嘆。

引一段張耀仁在其網站上引用駱以軍對童偉格的嘉勉之詞:
「一個寫小說的人總會對另一個好小說家有一種『故事欽羨情結』?不免驚嘆著:怎麼可能那麼好?
〈怎麼可能暴亂、妄語得那麼深刻〉」

這就是天份了,我是這麼揣想著。
但,天份的一部分也有可能是長時間浸瀯的累積,
經過沒日沒夜的大量閱讀,在過往文學巨人的頭上,吸取養分與知識。
我想這方面自己是極其不足的。遑論天份?
好像張無忌的內功一樣,也是按步就班的學習著。
但,如果內攻的養成是等量的,兩個內力修為相等的高手對壘時,成敗的不是七分內功的修為
而是那三分隨機招式的運用,如何致人於死。那三分,就是天份的高低。

書寫小說也是這樣殘酷的事情,你花時間閱讀養成的內力
也可能因為那三分語言用字的不夠精美、招式不夠流暢順遂
而敗陣下來。
這就是ㄧ件殘酷的事情。
更殘忍的還在後頭,
即使你成功了。但,你未必能夠出書,甚至出書也不會有人聞問。
台灣就是這樣嚴苛的環境。

你說,我為什麼還要如此默默的養成呢?
默默書寫呢?
如一個變態的老頭,細想著隔壁幼年少女如何長大成女人的詭異心態。
老實說,我也不知道。

我只想起,高中看張大春《尋人啟事》的感覺:
用文字追索回憶,過往人事物吉光片羽的瞬間感動‧‧‧‧
楊照對於詩的迷離曖昧‧‧‧‧‧‧
朱天心感嘆的時移事往‧‧‧‧‧
那些宛若古老事物的珍藏般,令人不忍丟棄
那些文字的脈動與情感,是強烈的,是有生命的
我知道,我是被那些生命所感動,所鼓動著。
亦如我現在一般‧‧‧‧‧

即使小說是如何講求時間的累積與天份的運用
但,我仍傻傻地騖力向前‧‧‧‧‧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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